第三十三章 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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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捷剑疾走如风，流动不止，浮士德和嘉宝两人的身上已经沾满鲜血——狭窄的走廊上，更是血肉遍布，一派地狱般的景象。
浮士德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他能清楚感觉到越是在激烈的战斗中，自己对于每条肌肉力度、分寸的控制度都在飞速提升。
廊道两旁皆是野兽的血肉，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浮士德的剑下、他的身前，已经躺下了不止于五六头的达尔文生物。
“少尉阁下！还能坚持多久？”
黑弥撒教团的两名袭击者，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军队的人找上门来。
他们不清楚在那架军用动力甲的后面，还隐藏着多少军人？
但已经差距到被堵在死路里的自己，几乎是没有什么善了可言。
困兽犹斗的局面，使这两名袭击者只能笃定了亡命一搏的决定。
普通的小盗龙根本不是“山猫”动力甲的对手，虽然嘉宝没有携带重型武器，可仅仅依靠气冲运动的金属机械臂，她就能毫不费力地摧断无数骨骼。
对于浮士德问题，嘉宝终于能做出干练的回答了。
“多久？你要多久，就有多久！”
浮士德听到这话，禁不住一笑。他一边用迅捷剑维持住战线，死死封锁住廊道，将所有拼命往外冲去的达尔文生物堵在里面，一边镇定自若地打趣：
“少尉阁下适合在战场上作战……不适合在小巷里。”
嘉宝随即想到“昨晚”被浮士德敲了闷棍的往事，隐藏在黑灰色面甲下的脸为之一红。
她有些恼怒，但对于浮士德却发不上火来。
毕竟浮士德虽然没有莉露露小姐那样娇憨甜美，但外表也非常可爱，属于嘉宝喜欢的容貌范畴之中。
轻型的动力甲“山猫”，展开两臂，也能封锁住大半条廊道。
嘉宝甚至感到战斗有些过于轻松，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和位置，对付同样的敌人，却比“昨晚”要轻松十几倍。
浮士德对战斗的判断力，另外在嘉宝心中加了一点点印象分。
最早的那次野战中，她全副武装冲入警察局营救浮士德，却因为缺乏准备，被恐爪龙和几只镖蝠戏耍的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就算是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在警察局中抵抗那些蜥形纲恐龙的时候，也因为警察局内环境复杂、障碍众多，受了不轻的伤。
现在战斗的对象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将战斗场景从地形复杂的警察局，换到一条狭窄的廊道里，竟然就如此顺利！
从进入法拉第研究所开始，浮士德就在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动向吗？竟然这样快地选择了最具优势的战斗位置。
浮士德并非职业军人，却拥有更胜于职业军人的战斗判断能力。
嘉宝甚至有些期待，这种潜力苗子如果接受像矢车菊连队那样的精兵训练，会有多么厉害？
让浮士德先生做一个老赖，还真是屈才了啊……
那两名黑弥撒教团的邪教徒、忒修斯主义者、警察局惨案的凶手，很明显是慌了神。
毕竟五只t8级别的镖蝠和一只同样是t8级别的始剑齿虎，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
他们怎么会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赖带着一名女仆、一名实习干员，堵到绝路往死里打？
浮士德本来还想过，那两名邪教徒的头部都受过机械改造，万一发狂起来拥有莉露露那种等级的战斗力怎么办？
可他们只是恨恨地盯着浮士德，却不敢发作，已经纯然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山猫”两条坚实得像钢铁的长臂——准确地说，是比钢铁更坚固的合金材质机械臂——轮转如飞，碰嗤几声，就直接将那些蜥形纲小畜生砸进了墙壁里面。
一拳下去，就是一个坑。
始剑齿虎已经遍体鳞伤地躺倒在了血泊里，哀鸣不止，这时候看起来才有一点大猫的可怜样。
只剩下最后一只恐爪龙，还在持之以恒地向前扑击。它好像不能支配自己的大脑，完全受到幕后人的役使，甚至开始像发了疯似地往浮士德的剑刃上撞。
浮士德对各种各样的动物，都没有特殊的喜好或厌恶。
但看到邪教徒如此操控物种的灵魂，他也难免产生一种身为灵长类动物而被冒犯的愤怒感。
“你们想找的东西……就是维尔纳先生的草稿吧？”
浮士德冷冷地说出了答案，廊道中央的空气像一下子冷凝住了。
站在前面些的邪教徒迎受浮士德凌厉的目光，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回看自己的同伴。
另一名同伴没有语言上的表示，但虬结的怒发已经验证了浮士德的正确。
浮士德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维尔纳先生呢？已经被黑弥撒教团杀掉了吗？”
邪教徒们没有回答。
但结果再明显不过。
浮士德微微闭上了眼睛，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证明维尔纳先生的“伟大”。
这个放弃优渥的高薪工作，跑到一个乡下小镇从事科学研究的工程师，其实已经几乎改变了世界。
浮士德知晓了全部的真相和答案。
他实在有些见不得牺牲和代价这两个单词。
“目前这种情况下，我杀掉他们算是犯罪吗？”
面甲下的嘉宝转过头来：“呃，这是正当防卫，属于适度范围。何况防剿局出任务，难免都是会有些死伤的。”
“好。”浮士德冷漠地应声，“轮到他们给出代价了。”
浮士德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也说的很快，仅能让嘉宝听清楚而已，不带一丝杀戮和凶恶的意味。
但他的双脚却冲了出去。
【理发师】的超凡能力之一，可是加速呢。
迅捷剑飞了出去——这一次是被浮士德丢了出去。
长剑划出一条函数曲线，正好从恐爪龙的颈部间隙旁边穿越过去。
接着是浮士德。
他飞快地向前冲去，轻轻一跳，一脚踩踏在廊道的墙壁上，借着弹跳的力量跃了过去。
恐爪龙的目光都聚集在被抛出来的迅捷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浮士德的动作。
浮士德在空中接住了迅捷剑，向侧面倾斜一划，就将恐爪龙的颈部拉开了一条硕大的伤口，鲜血喷涌，射满浮士德的半身。
“快……”
嘉宝也很惊讶，浮士德的速度好像比之前更快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注意到浮士德的眼神，由温和的羔羊，变成了狂乱、肆意的狼。
===
“蛾”属性代表了混沌、狂乱、欺骗和杀戮，有一种说法认为，世界上是首桩谋杀案，就是“午夜零时之司辰——飞蛾”做下的恶行。
它杀了谁？
人，或者另一位神。
“我们活在他们罪行的阴影下，我们若不留心避免，必将重蹈覆辙。”
——《缅怀诸神》
浮士德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他能清楚感觉到越是在激烈的战斗中，自己对于每条肌肉力度、分寸的控制度都在飞速提升。
廊道两旁皆是野兽的血肉，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浮士德的剑下、他的身前，已经躺下了不止于五六头的达尔文生物。
“少尉阁下！还能坚持多久？”
黑弥撒教团的两名袭击者，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军队的人找上门来。
他们不清楚在那架军用动力甲的后面，还隐藏着多少军人？
但已经差距到被堵在死路里的自己，几乎是没有什么善了可言。
困兽犹斗的局面，使这两名袭击者只能笃定了亡命一搏的决定。
普通的小盗龙根本不是“山猫”动力甲的对手，虽然嘉宝没有携带重型武器，可仅仅依靠气冲运动的金属机械臂，她就能毫不费力地摧断无数骨骼。
对于浮士德问题，嘉宝终于能做出干练的回答了。
“多久？你要多久，就有多久！”
浮士德听到这话，禁不住一笑。他一边用迅捷剑维持住战线，死死封锁住廊道，将所有拼命往外冲去的达尔文生物堵在里面，一边镇定自若地打趣：
“少尉阁下适合在战场上作战……不适合在小巷里。”
嘉宝随即想到“昨晚”被浮士德敲了闷棍的往事，隐藏在黑灰色面甲下的脸为之一红。
她有些恼怒，但对于浮士德却发不上火来。
毕竟浮士德虽然没有莉露露小姐那样娇憨甜美，但外表也非常可爱，属于嘉宝喜欢的容貌范畴之中。
轻型的动力甲“山猫”，展开两臂，也能封锁住大半条廊道。
嘉宝甚至感到战斗有些过于轻松，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和位置，对付同样的敌人，却比“昨晚”要轻松十几倍。
浮士德对战斗的判断力，另外在嘉宝心中加了一点点印象分。
最早的那次野战中，她全副武装冲入警察局营救浮士德，却因为缺乏准备，被恐爪龙和几只镖蝠戏耍的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就算是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在警察局中抵抗那些蜥形纲恐龙的时候，也因为警察局内环境复杂、障碍众多，受了不轻的伤。
现在战斗的对象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将战斗场景从地形复杂的警察局，换到一条狭窄的廊道里，竟然就如此顺利！
从进入法拉第研究所开始，浮士德就在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动向吗？竟然这样快地选择了最具优势的战斗位置。
浮士德并非职业军人，却拥有更胜于职业军人的战斗判断能力。
嘉宝甚至有些期待，这种潜力苗子如果接受像矢车菊连队那样的精兵训练，会有多么厉害？
让浮士德先生做一个老赖，还真是屈才了啊……
那两名黑弥撒教团的邪教徒、忒修斯主义者、警察局惨案的凶手，很明显是慌了神。
毕竟五只t8级别的镖蝠和一只同样是t8级别的始剑齿虎，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
他们怎么会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赖带着一名女仆、一名实习干员，堵到绝路往死里打？
浮士德本来还想过，那两名邪教徒的头部都受过机械改造，万一发狂起来拥有莉露露那种等级的战斗力怎么办？
可他们只是恨恨地盯着浮士德，却不敢发作，已经纯然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山猫”两条坚实得像钢铁的长臂——准确地说，是比钢铁更坚固的合金材质机械臂——轮转如飞，碰嗤几声，就直接将那些蜥形纲小畜生砸进了墙壁里面。
一拳下去，就是一个坑。
始剑齿虎已经遍体鳞伤地躺倒在了血泊里，哀鸣不止，这时候看起来才有一点大猫的可怜样。
只剩下最后一只恐爪龙，还在持之以恒地向前扑击。它好像不能支配自己的大脑，完全受到幕后人的役使，甚至开始像发了疯似地往浮士德的剑刃上撞。
浮士德对各种各样的动物，都没有特殊的喜好或厌恶。
但看到邪教徒如此操控物种的灵魂，他也难免产生一种身为灵长类动物而被冒犯的愤怒感。
“你们想找的东西……就是维尔纳先生的草稿吧？”
浮士德冷冷地说出了答案，廊道中央的空气像一下子冷凝住了。
站在前面些的邪教徒迎受浮士德凌厉的目光，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回看自己的同伴。
另一名同伴没有语言上的表示，但虬结的怒发已经验证了浮士德的正确。
浮士德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维尔纳先生呢？已经被黑弥撒教团杀掉了吗？”
邪教徒们没有回答。
但结果再明显不过。
浮士德微微闭上了眼睛，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证明维尔纳先生的“伟大”。
这个放弃优渥的高薪工作，跑到一个乡下小镇从事科学研究的工程师，其实已经几乎改变了世界。
浮士德知晓了全部的真相和答案。
他实在有些见不得牺牲和代价这两个单词。
“目前这种情况下，我杀掉他们算是犯罪吗？”
面甲下的嘉宝转过头来：“呃，这是正当防卫，属于适度范围。何况防剿局出任务，难免都是会有些死伤的。”
“好。”浮士德冷漠地应声，“轮到他们给出代价了。”
浮士德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也说的很快，仅能让嘉宝听清楚而已，不带一丝杀戮和凶恶的意味。
但他的双脚却冲了出去。
【理发师】的超凡能力之一，可是加速呢。
迅捷剑飞了出去——这一次是被浮士德丢了出去。
长剑划出一条函数曲线，正好从恐爪龙的颈部间隙旁边穿越过去。
接着是浮士德。
他飞快地向前冲去，轻轻一跳，一脚踩踏在廊道的墙壁上，借着弹跳的力量跃了过去。
恐爪龙的目光都聚集在被抛出来的迅捷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浮士德的动作。
浮士德在空中接住了迅捷剑，向侧面倾斜一划，就将恐爪龙的颈部拉开了一条硕大的伤口，鲜血喷涌，射满浮士德的半身。
“快……”
嘉宝也很惊讶，浮士德的速度好像比之前更快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注意到浮士德的眼神，由温和的羔羊，变成了狂乱、肆意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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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属性代表了混沌、狂乱、欺骗和杀戮，有一种说法认为，世界上是首桩谋杀案，就是“午夜零时之司辰——飞蛾”做下的恶行。
它杀了谁？
人，或者另一位神。
“我们活在他们罪行的阴影下，我们若不留心避免，必将重蹈覆辙。”
——《缅怀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