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婆婆
朦朦胧胧中不知过了多久，当云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药味。
“嗯？”皱眉睁开双目，坐起身来的云义，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看到周围并不陌生的药柜，之前在这儿发生的一切顿时涌上心头。
“义哥哥，你没事了吧？”小平略有些惊喜味道的声音传来。
看到急匆匆来到面前的小平，云义顿时咬牙没好气道：“臭小子，你怎么不问我死了没啊？”
“义哥哥，对不起，我..”小平抿着嘴低下头去。
云义见状一愣，心中倒也不好和一个孩子计较。而且，小平不过是个药童罢了，常玉的话他又岂敢不听？想起常玉，云义顿时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竟然拿自己试药，实在是太可恶了。
“醒了吗？命还真够大的，”清悦冷淡的声音响起，常玉坐着轮椅从里屋出来了。
抬头看到常玉的云义，顿时忍不住骂道：“你个混蛋娘娘腔，有种的就把老子杀了，这么折磨老子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口，云义便是有些后悔了。人在屋檐下，因为一时意气把小命丢了，似乎不太值得。尤其是看到常玉的面色开始泛冷发黑，云义不禁心中更发虚了。
“公子！”小平看到常玉的表情也是小脸微变，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纤细白皙手指上寒气已经缓缓凝聚起来的常玉，那冷漠的目光让云义心中发寒。
“妈的！要动手直接点儿，你吓我啊？”神色微变的云义，便是忍不住恼羞喝道。
听着陈化这话，常玉却是出乎意外的神色微缓，嘴角轻翘难得的低笑了下，随即冷淡道：“死？这个世上，多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再说了，难得有一个好的试药人，你死了我找谁试药去？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给我活着，好好活着。”
“妈的！”心中暗骂一声的云义，头皮都是有些发麻了起来。想起之前喝那汤药之后的痛苦难受，云义心中顿时将常玉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遍。
看着脸色青黑变幻不定的云义，常玉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浓了些。
“好了，天快亮了，你可以走了！”常玉淡然对云义吩咐道。
常玉说着又忙对小平吩咐了声：“小平，带他出去吧！”
“是，公子！”恭敬应了声的小平，转而忙看向云义：“义哥哥！”
咬牙闷哼了声的云义，便是心中憋屈的随小平离开了。
顺着外面的廊道，穿过一个拱门，又穿过一个院中廊道和拱门，跟着小平的云义隐约听到院中不远处的阁楼中传来低沉的断断续续咳嗽声，转而便是来到了那熟悉的荒废院子内。
那一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只不过已经快燃烧殆尽了。
篝火旁，静静盘坐的醉翁低着头好似睡着了般，满头白发散落面前，不注意看还真以为见到鬼了呢！
似是听到了云义和小平的脚步声，身子轻晃抬起头来的醉翁，看到云义不由一笑：“嗯？小义？活干完了啊？怎么样？这儿的活轻松吧？”
“轻松你妹啊！”看着醉翁那笑得好似一朵菊花般的老脸，云义真想上去踩一脚。
看着一脸愤愤的云义，轻笑一声的醉翁向怀中一抹便是摸出了一个银锞子，将之扔给了云义：“给，你今晚的工钱，拿着吧！”
伸手接过的云义，却是高兴不起来。丫的，这一两银子可是自己拼命挣来的！
“义哥哥，那边有个小门，你自个儿出去吧！以后你过来或者出去直接从这个小院旁的小门就可以，最好不要走正门，”小平对云义道。
啥？我还是个走后门的？闻言更是郁闷的云义，含糊应了声便是准备离开。
醉翁则是淡淡开口道：“小子，记住喽，以后每晚自个儿早点儿来，别每次都让我去亲自请你。早点儿把活干完了，也能早点儿回去睡觉不是。”
“干你妹啊？”脚步微顿的云义，心中暗骂一句，便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从小门出去，沿着外面的青石小道走着，清晨的凉风让云义感到浑身一阵凉意。不过，更凉的却是云义的心啊！真是完喽，不就是出来找个活吗！怎能想到，就这么落入龙潭虎穴了。
“哎..”被冷风一吹本能缩了缩脑袋的云义，旋即便是感到自己身上竟然微微发热，浑身暖暖的，一点儿也没有凉意。而且，自己更是莫名的感到胸口一阵舒畅，好似原本有着一块大石头如今被搬开了一般。
微微活动了下身子的云义，顿时感到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暖洋洋的，好似泡在温泉中一般，舒服得很。
狠狠伸了个懒腰的云义，不禁目光闪烁了起来：“难道是那药汤的原因？”
“哎呦！”蹙眉沉思的云义，只觉得脚下猛然被什么绊了下，直接向前摔趴在地。
暗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的云义，爬起身来回头一看，只见一旁的小巷中竟然有着一条腿探了出来。那是一条光着脏兮兮的脚露出脚踝和一小节破烂裤脚的腿，显然刚才自己就是被那条腿绊了下。
腿？双目微瞪的云义，本能的被吓了一跳。但见那条腿似乎动了动，缓缓缩了回去，不由心中一动。这么脏兮兮的，估计是个乞丐吧？盘龙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但是这天下不平静，乞丐还是很多的，小镇上有些乞丐很正常。别说这里了，后世现代化大都市里还有沿街乞讨的乞丐呢！
小心靠近过去的云义，仔细一看果然是个乞丐，脏兮兮的看不清张什么样，身子枯瘦，看起来好似是个女人。只见她好似个小猫般缩着，略微露出被乱发遮住的半边脸有些干枯，看起来岁数不小了。
“天呐！”看着她只是一身破烂粗布衣，半条枯瘦的手臂都露出来了，一条腿上撕烂的破布上更是有着血迹，云义不由双目微瞪。这可是深秋之时，夜里露水重，这么一个老婆婆还受了伤，就这么睡在这儿，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忙脱去上衣为老婆婆盖在身上的云义，皱眉略微想了下，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顿时看到不远处河岸边有着一片杂草丛生的小树林。
快步跑了过去的云义，不多时便是抱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靠，我这身上也没有个火石啊！”略有些郁闷嘀咕一声的云义，略显一想便是放下了干柴，转而快步跑着回到了回雁楼后面的那荒废小院内。
院中，醉翁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一堆篝火也是燃烧殆尽。忙捡起几块还没烧完的干柴棒，云义便是一阵风般又忙往外面不远处的小巷赶。
“还好还好，火差点儿灭了，咳..”在小巷口弄出一些浓烟的云义总算是将干柴点燃，升起了篝火。
突然听到一旁传来响声的云义，抬头一看只见那老婆婆不知何时醒了，在墙边靠坐了起来，正看着自己手掩着口鼻口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咳嗽声。
“婆婆，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怕你冻着，想给你生一堆篝火，没想到反而把您吵醒了，”云义见状顿时有些尴尬的讪笑道。
老婆婆声音有些低哑虚弱的一笑道：“小伙子，谢谢你了。”
“嘿嘿..”挠头一笑的云义向篝火中添了些柴，随即问道：“婆婆，你感觉怎么样？暖和一点儿了没有啊？”
轻点头的老婆婆嘴角笑意更浓：“好多了！谢谢你！”
“婆婆，您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一样，”尴尬讪然开口的云义，突然迎上老婆婆的目光微愣了下。
老婆婆目光微闪的轻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反应过来的云义，说话间微微低下头，目中却是闪烁着丝丝惊讶疑惑之色。按说一个老人应该目光浑浊才对，可是云义却是发现这老婆婆目光深邃明亮好似幽谭般让人看不到底。甚至于，与之对视都隐约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
这老婆婆不会是鬼吧？鬼附身？还是我想到了？心中嘀咕的云义，越想越是觉得心中毛毛的，旋即目光瞥了眼老婆婆受伤的腿便是忙道：“婆婆，你的腿伤了，我去帮你买点儿药吧！您在这儿等我啊！我很快回来！”
说完，云义便是忙起身飞也似的离开了，还不时回头看一眼那老婆婆。
待得云义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尽头，原本虚弱靠墙坐着的老婆婆瞬间气质变了，整个人好似一块寒冰般，目光落在那篝火上，好似冒着寒气的目光使得篝火都是受到无形的压制般火焰压低向着另一边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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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皱眉睁开双目，坐起身来的云义，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看到周围并不陌生的药柜，之前在这儿发生的一切顿时涌上心头。
“义哥哥，你没事了吧？”小平略有些惊喜味道的声音传来。
看到急匆匆来到面前的小平，云义顿时咬牙没好气道：“臭小子，你怎么不问我死了没啊？”
“义哥哥，对不起，我..”小平抿着嘴低下头去。
云义见状一愣，心中倒也不好和一个孩子计较。而且，小平不过是个药童罢了，常玉的话他又岂敢不听？想起常玉，云义顿时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竟然拿自己试药，实在是太可恶了。
“醒了吗？命还真够大的，”清悦冷淡的声音响起，常玉坐着轮椅从里屋出来了。
抬头看到常玉的云义，顿时忍不住骂道：“你个混蛋娘娘腔，有种的就把老子杀了，这么折磨老子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口，云义便是有些后悔了。人在屋檐下，因为一时意气把小命丢了，似乎不太值得。尤其是看到常玉的面色开始泛冷发黑，云义不禁心中更发虚了。
“公子！”小平看到常玉的表情也是小脸微变，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纤细白皙手指上寒气已经缓缓凝聚起来的常玉，那冷漠的目光让云义心中发寒。
“妈的！要动手直接点儿，你吓我啊？”神色微变的云义，便是忍不住恼羞喝道。
听着陈化这话，常玉却是出乎意外的神色微缓，嘴角轻翘难得的低笑了下，随即冷淡道：“死？这个世上，多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再说了，难得有一个好的试药人，你死了我找谁试药去？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给我活着，好好活着。”
“妈的！”心中暗骂一声的云义，头皮都是有些发麻了起来。想起之前喝那汤药之后的痛苦难受，云义心中顿时将常玉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遍。
看着脸色青黑变幻不定的云义，常玉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浓了些。
“好了，天快亮了，你可以走了！”常玉淡然对云义吩咐道。
常玉说着又忙对小平吩咐了声：“小平，带他出去吧！”
“是，公子！”恭敬应了声的小平，转而忙看向云义：“义哥哥！”
咬牙闷哼了声的云义，便是心中憋屈的随小平离开了。
顺着外面的廊道，穿过一个拱门，又穿过一个院中廊道和拱门，跟着小平的云义隐约听到院中不远处的阁楼中传来低沉的断断续续咳嗽声，转而便是来到了那熟悉的荒废院子内。
那一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只不过已经快燃烧殆尽了。
篝火旁，静静盘坐的醉翁低着头好似睡着了般，满头白发散落面前，不注意看还真以为见到鬼了呢！
似是听到了云义和小平的脚步声，身子轻晃抬起头来的醉翁，看到云义不由一笑：“嗯？小义？活干完了啊？怎么样？这儿的活轻松吧？”
“轻松你妹啊！”看着醉翁那笑得好似一朵菊花般的老脸，云义真想上去踩一脚。
看着一脸愤愤的云义，轻笑一声的醉翁向怀中一抹便是摸出了一个银锞子，将之扔给了云义：“给，你今晚的工钱，拿着吧！”
伸手接过的云义，却是高兴不起来。丫的，这一两银子可是自己拼命挣来的！
“义哥哥，那边有个小门，你自个儿出去吧！以后你过来或者出去直接从这个小院旁的小门就可以，最好不要走正门，”小平对云义道。
啥？我还是个走后门的？闻言更是郁闷的云义，含糊应了声便是准备离开。
醉翁则是淡淡开口道：“小子，记住喽，以后每晚自个儿早点儿来，别每次都让我去亲自请你。早点儿把活干完了，也能早点儿回去睡觉不是。”
“干你妹啊？”脚步微顿的云义，心中暗骂一句，便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从小门出去，沿着外面的青石小道走着，清晨的凉风让云义感到浑身一阵凉意。不过，更凉的却是云义的心啊！真是完喽，不就是出来找个活吗！怎能想到，就这么落入龙潭虎穴了。
“哎..”被冷风一吹本能缩了缩脑袋的云义，旋即便是感到自己身上竟然微微发热，浑身暖暖的，一点儿也没有凉意。而且，自己更是莫名的感到胸口一阵舒畅，好似原本有着一块大石头如今被搬开了一般。
微微活动了下身子的云义，顿时感到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暖洋洋的，好似泡在温泉中一般，舒服得很。
狠狠伸了个懒腰的云义，不禁目光闪烁了起来：“难道是那药汤的原因？”
“哎呦！”蹙眉沉思的云义，只觉得脚下猛然被什么绊了下，直接向前摔趴在地。
暗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的云义，爬起身来回头一看，只见一旁的小巷中竟然有着一条腿探了出来。那是一条光着脏兮兮的脚露出脚踝和一小节破烂裤脚的腿，显然刚才自己就是被那条腿绊了下。
腿？双目微瞪的云义，本能的被吓了一跳。但见那条腿似乎动了动，缓缓缩了回去，不由心中一动。这么脏兮兮的，估计是个乞丐吧？盘龙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但是这天下不平静，乞丐还是很多的，小镇上有些乞丐很正常。别说这里了，后世现代化大都市里还有沿街乞讨的乞丐呢！
小心靠近过去的云义，仔细一看果然是个乞丐，脏兮兮的看不清张什么样，身子枯瘦，看起来好似是个女人。只见她好似个小猫般缩着，略微露出被乱发遮住的半边脸有些干枯，看起来岁数不小了。
“天呐！”看着她只是一身破烂粗布衣，半条枯瘦的手臂都露出来了，一条腿上撕烂的破布上更是有着血迹，云义不由双目微瞪。这可是深秋之时，夜里露水重，这么一个老婆婆还受了伤，就这么睡在这儿，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忙脱去上衣为老婆婆盖在身上的云义，皱眉略微想了下，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顿时看到不远处河岸边有着一片杂草丛生的小树林。
快步跑了过去的云义，不多时便是抱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靠，我这身上也没有个火石啊！”略有些郁闷嘀咕一声的云义，略显一想便是放下了干柴，转而快步跑着回到了回雁楼后面的那荒废小院内。
院中，醉翁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一堆篝火也是燃烧殆尽。忙捡起几块还没烧完的干柴棒，云义便是一阵风般又忙往外面不远处的小巷赶。
“还好还好，火差点儿灭了，咳..”在小巷口弄出一些浓烟的云义总算是将干柴点燃，升起了篝火。
突然听到一旁传来响声的云义，抬头一看只见那老婆婆不知何时醒了，在墙边靠坐了起来，正看着自己手掩着口鼻口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咳嗽声。
“婆婆，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怕你冻着，想给你生一堆篝火，没想到反而把您吵醒了，”云义见状顿时有些尴尬的讪笑道。
老婆婆声音有些低哑虚弱的一笑道：“小伙子，谢谢你了。”
“嘿嘿..”挠头一笑的云义向篝火中添了些柴，随即问道：“婆婆，你感觉怎么样？暖和一点儿了没有啊？”
轻点头的老婆婆嘴角笑意更浓：“好多了！谢谢你！”
“婆婆，您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一样，”尴尬讪然开口的云义，突然迎上老婆婆的目光微愣了下。
老婆婆目光微闪的轻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反应过来的云义，说话间微微低下头，目中却是闪烁着丝丝惊讶疑惑之色。按说一个老人应该目光浑浊才对，可是云义却是发现这老婆婆目光深邃明亮好似幽谭般让人看不到底。甚至于，与之对视都隐约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
这老婆婆不会是鬼吧？鬼附身？还是我想到了？心中嘀咕的云义，越想越是觉得心中毛毛的，旋即目光瞥了眼老婆婆受伤的腿便是忙道：“婆婆，你的腿伤了，我去帮你买点儿药吧！您在这儿等我啊！我很快回来！”
说完，云义便是忙起身飞也似的离开了，还不时回头看一眼那老婆婆。
待得云义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尽头，原本虚弱靠墙坐着的老婆婆瞬间气质变了，整个人好似一块寒冰般，目光落在那篝火上，好似冒着寒气的目光使得篝火都是受到无形的压制般火焰压低向着另一边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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